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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Chapter18 相处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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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莘莘目光灼灼地看向谢栩,“要!”

小书童高虎登时竖起耳朵, 她还真敢要!她想要什么!

结果就听顾莘莘说:“我能不能……要一杯茶?”

夜风起了, 寒冬之夜, 坐在院子里,真的很冷啊!

小书童高虎:“……”

唯有谢栩神色不变, 他放下茶壶, 道:“你自己倒。”

当然是自己到!哪敢要太尉大人亲自动手呢, 顾莘莘麻溜地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
竟然只是普通白开水,看来太尉大人的生活依旧很朴素啊!但无论如何,热腾腾的茶水入了肚, 身体还是暖和了些。

托着杯喝着茶,顾莘莘渐渐激动起来!

她竟然在跟未来的太尉大人坐在一起喝茶!哦不,叫品鉴香茗!

顾莘莘心潮澎湃,来这这么多天,第一次跟太尉大人靠这么近, 还一同做一件事, 顾莘莘心里美得, 便是脸上罩了层纱, 嘴角扬起的笑都止不住。

谢栩却突然扭过头来, 目光定定看着她。

陡然被这般凝视, 顾莘莘心一跳。

就见谢栩凝眉,瞅着她笑得哧哧的脸说:“你笑什么!”

方才还面无表情, 看起来跟平日无两样的少年, 似在亘古不变的冷淡中生出一丝不满。

顾莘莘的笑戛然而止, 莫名地看向他。

这话什么意思?她说错或者做错了什么?

没有人回答她。好在,太尉大人说了那话后便移开了脸,又恢复了清冷冷的模样,端着茶,看向天上月。

望月一般是追思,瞧他看得那么入神,可是想了什么?

即便质疑太尉的个性,但大腿还是要抱的,况且这会气氛尴尬,还是说说话打破缄默吧。

于是她壮胆道:“公子在想什么?家人吗?”一般望月都是思亲的。

谢栩端着茶杯并未回话,连瞥都不曾瞥她一眼。

顾莘莘纳闷,难道他没有家人吗?不应该啊,虽然谢府不待见他,但他也有父母的啊,她突然想到,上次谢文龙提过谢栩母亲,将那无辜的婢女污蔑成娼妓,她不由心下不平,安慰道:“你别为那些话不高兴!谢文龙就是个混蛋,什么歌姬!你娘肯定是个好女子!看你这样,她一定长的很美,也许还心地善良,温柔可亲……”

“嗒!”那边谢栩却蓦地放下茶杯,杯底嗑在桌上发出轻响,打端了少女的话,而他目光已然沉了下去,幽暗中斜睨着她。

而那眼神隐带威压,看得人心头不安。

顾莘莘恍然意识到,习惯了这阵子少年的冷淡清冷,她竟忘了数日之前,两人的第一面,他曾掐着她脖子的阴郁与暴戾。当时就是这种威压,看得人后背发凉。

她现在就有些发凉,感觉自己犯了错,惹了权臣的逆鳞!

“你错了!”果然,谢栩盯着她,眼神阴鸷,偏偏却是在冷笑,他的话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的。

“她就是个娼妓!水性杨花,人尽可夫!”

谢栩拂袖而去。

末了,小书童起身跟在后面,恼顾莘莘一眼,“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!”

屋内门啪地关上,主仆几人进去了,院内只留顾莘莘一人。

变故太快,顾莘莘一时反应不过来,说翻脸就翻脸,她还真拂了谢栩的逆鳞?

呆了好久不明白,她只能翻墙走了。

屋里,谢栩静坐在桌前。

烛火摇曳,房里呈现一种淡而微弱的光,小书童上去劝:“天不早了,少爷早点睡吧。”

谢栩却道:“你出去。”

小书童知道这是少爷想一个人静静,只能走了出去。

屋内再无他人,谢栩静坐在烛火下,他伸手按住眉心,像是压抑着某些不堪的回忆。

“快点干活!”那个女人,所谓的娘亲指着他骂,“不然今晚别想吃饭!”

四五岁的他,吃力地拎着满桶的水,在冬日的寒风给她洗果盘,他小手冻得僵痛,肚腹发出饥饿的声响,而大盆新鲜水果就放在井水旁,他太小,馋得看了一眼,一巴掌兜头过来,打得他脸别向一旁,耳膜嗡嗡响,女人尖利的声音响在耳侧,“看什么看!这是给客人吃的!再偷懒,明天也别想吃饭了!”

她边骂着向前走,“早知道老娘就不生你这个贱种,他爹竟还不要!赔钱货!”

“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!”

……

骂声不断,直到前方老鸨嬷嬷喊:“银花,怎么还不来,赵大爷等呢!”

尖利的骂顿时转为婉转的娇嗔,女人甩甩衣袖,水蛇腰妩媚地扭起,“来了来了!赵大爷,您可算想起奴家了……”

……

“啪嗒”大响,墨汁飞溅,是谢栩拂开了桌上纸张砚台,烛火中他按着眉心,用力压着自己的情绪。

守在屋外的小书童自是听到了声音,并不敢进去。

少爷的过去,少爷的母亲……他是知道一点的。

一个靠皮肉为生的女人,为了摆脱卑贱的命运,勾引了驻守边关醉酒的将领,一夜珠胎暗结,妄想用孩子圈住这位贵人,当上贵妇的命,结果贵人压根不认。

算盘落空,女人将孩子视为出气筒,赔钱货,奴役驱使,非打即骂。

直到几年后女人得病死了,这个不被承认的孩子才被父亲不情愿地接走,因着是娼妓所生,这位父亲对孩子又能有什么好脸色。能让他活着,已是最大恩德。

夜色浓如墨,紫藤的枯叶随风乱走,空气愈发寒凉,小书童仰望着天空,想着屋里的主人,叹了口气。

自从那晚拂了谢栩的逆鳞,顾莘莘便再没去过紫藤小院。

未来的太尉大人心思难测,她有些不敢去了。

如此在簪花小院里乖乖过了一个月,年关快到了。

连阿翠都在喜滋滋准备给主子做衣——其实顾莘莘不算穷人,原身娘的钱被谢府骗了不少,但还是留了一些的,离去前她悄悄塞给了女儿,不多,但也足够在这小县城买套宅子外家几间铺子了。

之前顾莘莘不敢用,因着谢家盯得紧,她怕将钱财露出来,谢家会想法拿走,贪心的舅舅舅妈可是连一两银子都不撒手的。

如今谢栩将谢府划开,谢家不能再像从前般盯着自己,顾莘莘便方便多了,需要时就拿点,让阿翠出去置备。

眼见要过年了,阿翠请人帮忙扯了好几匹布,说要给小姐裁衣,现代人顾莘莘会做古代没有的甜点,但裁布做衣是一窍不通的,只能坐在椅子上看阿翠忙活。

阿翠边穿针引线边拉家常,“马上除夕,等过了年,开春就是小姐生辰呢!”

顾莘莘原本懒洋洋靠在软塌上,闻言脑门似被雷劈过。

过年就是她生辰!满十四岁!原身顾璇的情劫,那个在卜镜里曾占卜过的,初恋烂桃花要来了。

在原身的记忆里,她跟渣男的初次相见就是十四岁生辰后不久,那会顾璇寄人篱下,心中闷苦,偷偷打马出门。不料驯顺的马儿在街上无故发狂,竟将进城投奔亲戚的秦勉撞伤,无奈下顾璇只能顶着压力,将秦勉带回谢府医治。

因着心中有愧,顾璇时常去看秦勉,见那少年唇红齿白,一脸书生气,说话温柔细致,与过去在边疆看的粗犷汉子们截然不同,于是十几岁的少女情窦初开,被秦勉俘虏了。

得知外甥女要嫁给聘礼都出不起的穷小子,谢府当然极力反对,但顾璇抵死不从,同谢府大闹了一场后,与秦勉一起离开。

两人在外成了婚,新婚燕尔很是甜蜜。但宅里不只夫妻两人,秦勉入城时还带了个少女,叫秦絮,小秦勉两岁,是秦勉的亲妹妹。顾璇难得有家人,热情地接受了这个小姑子。

至于新婚的丈夫,顾璇打算供他读书,日后科考博个前程。但如此真心对待丈夫与小姑的顾璇,却在某天回家发现,丈夫跟小姑竟然暧昧的缠在一起!狗血啊!

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亲兄妹,而是合伙骗取她钱财的,两人看诡计败露,干脆下毒毒死原身……至于最后毒没毒死,顾莘莘不知道,因为卜镜到此就结束了。

无论如何,即将来到的烂桃花“兄妹”,秦勉与秦絮两人,同这谢府一样,坏透了!

不过现在她穿来了,不知后面的际遇是按原主顾璇的来,还是因为她的到来产生改变……

不好说,毕竟是第一次穿越,没有经验,顾莘莘哭笑不得地想。

又转念一想,即便那渣男渣女穿来不算什么,还有什么比太尉大人更可怕!那是悬在头上的利剑啊!

原本说要刷刷好感度的,不仅没刷到,还惹恼了他。

想到这顾莘莘就愁,一手托腮无精打采看着窗外。

阿翠倒是忙忙碌碌,充满了临近年关的欢喜,裁了衣后,往窗户上贴过年喜气洋洋的红窗花,还在屋檐底下挂了宫灯。

顾莘莘看着看着,倏然打了个响指,“有了!”

今年的除夕之夜,天公不作美,月黑风高,无星也无月,紫藤小院里一片阴暗。

屋子里是有人说话,是小书童的,“少爷,今儿除夕了,您就歇歇眼,别看书了。”

说是除夕,别的院子里全都张灯结彩,只有紫藤小院依旧幽暗。

小书童不敢说什么,跟主子这些年,他们家公子从不过节,想想也是,对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来说,过节是种折磨。

正想说点暖心话劝慰一二,院墙外的黑夜中幽幽飘过一道白色影子,半空中飘乎乎的,如鬼似魅。

他一惊,随即又见更多的影子飘了过去。

这大半夜的,小书童吓得快叫起来,结果看那影子上还写着点什么,是字?

他主子也察觉到了,抬头看去,才发现那飘来飘去的竟好像是旗帜?

第一面飘过的旗帜用毛笔写着“对不起~”第二面“我错了~”,第三面,“郑重道歉~”,“再来恭迎新春~”……云云。

一群人一头雾水,接着有个纤细的身影跳上紫藤,“哈哈哈,是我呀,新春快乐!”

底下一群人:“……”

上次她惹谢栩不开心,怕被人赶,她赶紧指着背上插的一大排白旗噼里啪啦讲,“上次我说错话了,我是无心的,今天我举了白旗来,诚恳跟公子道歉!对不起!”嗯,白旗就是投降认错的意思。只是人家是负荆请罪,她是负旗请罪,也颇是勇于创新。

“还有,今天除夕,祝公子跟大家新年快乐!”

“还有……”

她竟然还从后面掏出了东西,“这是送你们的除夕礼物!”

那是一个红色六角宫灯,款式并不常见,应该是自己做的,最底下还挂着一串串小灯笼。

顾莘莘将宫灯挂到灰褐色的紫藤枝干上,朱红宫灯透出里面的光,下坠的小灯笼一嘟噜一嘟噜,看起来喜气洋洋,给这孤冷的小院增添了热闹与喜乐。

小书童原本对顾莘莘上回惹主子难过的事有意见,可这么一瞧,竟觉得她来的挺好,过去嫌她聒噪,这时便觉得热闹如此宝贵,再看看身边高虎,也是笑着的,两人再看看那灯上画,似乎一幅幅都是精心画出来的,也是不容易。

这还真是顾莘莘做的灯,下午她受阿翠挂宫灯的启发,找了宫灯师傅学着做,不仅要搭架子糊纸,还要在上面绘画,她画技一般,哪怕学着师傅勾花最简单的花草,也一直画到了深夜,手腕拿笔都快拿抽筋了——虽说对谢栩的确有抱大腿的心思,对那天勾起他年少不好的回忆,她是心有愧疚的,过年不知送什么,思来想去,便亲手做了这个宫灯。

不值钱,但真正是心意。

挂完她喜滋滋说:“好看嘛?我亲手做的也,就当提前给公子拜年吧!红色的宫灯,代表新年红红火火!”

这一瞬间,小书童跟高虎是动容的,在这清冷的紫藤小院,除了下人,无人想到谢栩的除夕,只有她一个无甚关系的姑娘,肯冒着寒风巴巴地来送祝福。

难得。

小书童跟高虎都有些感叹地看向屋里,等着主子表态。

院中一切都被谢栩收在眼中,他的书房开着窗,院里大部分地方他都看得到。他面无表情看着顾莘莘,在她提着宫灯,报以最大善意与祝福时,连小书童跟高虎都快被这微笑感染,谢栩都只是淡淡地看着。

半晌,他迎着顾莘莘欢喜的目光,说:“难看死了。”

顾莘莘,小书童,高虎,“……”

顾莘莘却没生气,晃了晃宫灯,那宫灯的光透纸晕开,照出她细嫩的指尖,她在那温柔的光里没心没肺笑:“难看也是心意!”

“好了。心意送到,我走了。”顾莘莘将灯笼调整好位置,拍拍手,笑眯眯下墙去了。

目送她走后,小书童看看灯,再看看主子,“少爷,您不喜欢……那我取下来?”

谢栩看向那枝头的灯,那艳丽朱红,像在这清冷除夕劈开浓浓夜色,鲜活而生动的亮着,增添了年关的吉祥喜气。

这人间烟火,小院里还是头一回呢。

谢栩默了默,最后说:“算了,挂着吧。”

年关就这么过了。

春回大地,暖风拂面,鸟语花香的季节来临。

顾莘莘的小院里种了两棵梨花,正值花季,一簇簇一团团,如皓白新雪,又如云絮轻柔,随风飘扬,美不胜收。

天气也暖和起来,才新作的冬衣脱下,换成春衣,顾莘莘的个子比去年长了一截,脚也长了小半码,阿翠预备再去采买织物来给小姐做春衣跟鞋,再见天气十分好,干脆便道:“小姐,这次不让旁人给咱代买布料了,咱们自己出去逛逛吧!”

来古代的时间不长,先前一直在谢家人的管束下,顾莘莘还没好好逛过街呢,眼下听阿翠的建议不错,便说:“好,允了!”

片刻后,顾莘莘打马出门。

倒不是她想骑马,只是市集距离顾府较远,去得坐马车或骑马。

顾莘莘没有马车,马槽里倒是有两匹骏马,于是她拉过一头壮实的,带着阿翠坐上去。

顾莘莘是会骑马的,且骑术不错,不是在武校学的,而是在片场做武替学的,偶尔角色需要骑马,这是一个武替的傍身技能。

天气晴朗,风和日丽,为了配合骑马出行,顾莘莘换了身劲装,长发高束,精神抖擞,一手搂着阿翠,一手拎着马鞭,从背面看还以为是个神气的小公子带着个美貌丫鬟呢。

刚上马时顾莘莘有些激动,之前片场骑马为了安全,大多都是慢悠悠,不少更是在镜头前装模作样假骑,哪像现在,拉着马绳就可以学着江湖豪侠般快意驰骋!

过去她极喜欢金庸老爷子的《笑傲江湖》,里面的主角令狐冲,有一日抢了官兵的马,大摇大摆骑在路中央,甩着鞭子,用充满江湖流侠的痞痞姿态说:“他奶奶的!”

顾莘莘对着一幕印象很深,也特别喜欢豪爽坦荡、亦正亦邪的令狐冲,当下便也学着令狐冲,甩着马鞭道了声,“他奶奶的!”

后面的阿翠先是一惊,随后噗嗤笑起来。

马蹄哒哒跑的快,两人抵达街市。

难得上街,说是买布,两人还买了其他东西,银楼的簪子珠花,糖果铺的冰糖葫芦,老李家的卤食,还去茶水楼里听了会书。

一直玩闹到将近日落西山,两人方打道回府。

马背上,阿翠抱着买的东西开心不已,正跟小姐嘀咕着要做何种花样的衣服,前方一阵喧哗止住了两人的话。

两人抬头看去,就见前方路面挤满了人,有人在玩杂耍,圈了几层人观看,叫喊声不断,那杂耍队占领了道路,过路的行人就不好走了,排队一个个挪过去。两人骑马也跟在后面等着过,阿翠突然轻笑,往前一指:“小姐,你看前方那个小相公,唇红齿白,跟个小姑娘似的。”

顾莘莘原本趴在马背上左顾右盼,闻言往前一瞅,整个人都不好了!

那人群里的小年轻,可不就是秦勉!

就是利用原身还出轨小三坑害顾璇的渣男秦勉!

是了,顾莘莘想起来,这两人相识就是某天顾璇打马出门,不小心撞伤秦勉,由此相识!

不想穿越后,竟还是让她给碰见了!

顾莘莘拎紧马绳,仔细打量前方小年轻。

前方杂耍摊一派热闹,旁边还围了几个做小生意的,卖水卖糖人卖卤煮花生的,来蹭蹭杂耍摊的人流量。那秦勉就坐在卖水的摊子里,端着碗茶,旁人喝茶眼睛还看着杂耍,他却目光一直在周围搜索,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浅蓝衣的小姑娘,身形看着纤细柔弱,可不是他的“妹妹”秦絮!她跟秦勉一样,也在四处张望。

顾莘莘联想原身那回,温驯的马儿在街上无故发狂,突然风一般践踏过去,将秦勉腿骨踩断……

顾莘莘一个激灵,莫非是秦勉兄妹自己碰瓷?他呆在这就为了等合适目标,然后想法扰乱马儿好碰瓷?

果然,前方秦勉搜全一圈,渐渐将目标投向顾莘莘,像是认出了她,那边,秦絮眼神亦是一亮,显然将有举动。

顾莘莘一声笑,将马绳握得越发紧。

呵,想碰瓷?老娘偏不!

她拎着马绳一扯,马便往后退,再一扯,马继续退,果然,那边秦絮秦勉发现她在退,悄悄换了个眼神,装作看杂耍换了个点,不动声色往前挪,就要跟顾莘莘拉近距离。

很好,这碰瓷的行为彻底坐实了。

顾莘莘不动声色,看他们往前,她就往后退,这一前一后,双方走舞步般你进我退,那两人终于不耐烦了,加快步伐接近过来,顾莘莘鞭子向马屁股一抽,拎着马绳反方向一扯,马儿顿时扭头往反方向奔去,“哒哒哒”的马蹄声离街道越来越远。

待得那两人反应过来,顾莘莘已经风一阵看不见了。

秦絮秦勉:“……”

那边,顾莘莘纵马跑的欢快,还大笑了两声。

阿翠不解,顾莘莘笑:“哈哈哈,没什么,就是碰到两个垃圾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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