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风玉露2（1 / 2）
秦如是微微侧目，一个佝偻老妇突然摔在了他们面前，随机从门后出来几个恶汉，啐道：“死老太婆！再敢来闹我就打死你！”
任谁都看不惯这样仗势欺人的样子，秦如是伸剑一挡：“青天白日欺负一个老人？”
恶汉叉着腰，“关你屁事啊？你谁啊，再多话我连你也打！”他正想上前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人一点教训，一阵捡起猛地把他练练击退，砰一声撞在后面的墙上。www.biqugexx.net
他怒地站了起来，秦如是的行为反倒助长了这群人的嚣张，喝令一声，几个恶汉拎着木棍冲上来，可惜没能接近秦如是，就被一脚踹了出去。
“穷山恶水出刁民，说得一点都没错。”秦如是简直对这些人厌恶到了顶点。
“哼！有种你们就别跑！”恶汉捂着胸口，嘴上在挑衅，但脚已经踩回了府里，砰一声关上了门。
老妇被扶到路边的茶摊，原来刚才那群壮汉是本地的恶霸，专门索要别人钱财，连老人的钱都不放过。
“我家里穷，已经没有米可以下锅了，孩子们饿得在哭。”老妇抹了把辛酸泪，她想把被恶霸抢走的钱要回来，说到这，她已经泣不成声，悲愤交加！
卫意行取下自己的钱袋，“老婆婆，你先拿着，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。”
老妇唉哟一声：“他们一定会有报应的！谢谢，谢谢你们！你们是两个好孩子，一定会一辈子平平安安的。”她道谢后，弯着不能再弯的腰离去了。
秦如是对这种市井恶霸最为讨厌，提剑便要去杀了那些人。这时卫意行却拦住了他。
秦如是不解地看着他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卫意行：“没用的，他们背后有人撑腰，你杀他们一个，明天会出来第二个，而且我们离开后，能保证他们不会去找别人麻烦吗？”
秦如是面色一下冷了下来：“那我就把他们全杀了！”
“里面无辜的人也要杀吗？”
秦如是不耐烦：“啰嗦什么？”
当晚，秦如是如他所言，把白天那群恶霸都杀了，一个不留。
画面一转，两人回到了客栈，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，两人各有所思。
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，卫意行端了饭菜进了隔壁屋，更多时候，他似乎是伺候秦如是的下人。
“师兄，吃饭了。”
秦如是似乎刚醒，睡眼惺忪，不耐烦地扔了个枕头过来。
房间内凌乱不堪，砸碎了许多东西，被褥枕头被撕出了花絮，卫意行默默收拾好了。
秦如是重重摆下筷子，“什么东西？难吃死了。”他就像娇贵不肯吃苦的富家公子一样，送来的菜色都很寡淡，显然不符合他的胃口，但也不至于难吃。
祁玉看出来了，秦如是就是想方设法在羞耻卫。偏偏卫意行是个闷葫芦，被锯了嘴一样。
秦如是喝了口闷酒，扭头看着正在替他收拾一切的人，无趣道：“你肯定很高兴吧？呵呵，今天那群修士见了你，巴不得抱上你的大腿！而我呢！我好歹是秦如是！”
他越说越起劲，揪着这一点不肯松口，“现在好了，你卫意行历害死了！”
从他的角度来看，无非在说卫意行抢了他的一切，包括声望，包括名利，这些都是他不能忍受的。
卫意行没有开口，听完他的侮辱后，“师兄，吃饭吧。”
不知道是哪个字触怒了秦如是的神经，他干脆把桌子掀了，“师兄？你别喊我师兄，我听着恶心！”
“……师兄。”卫意行也不惧他怒，定定走了上去，在他旁边做了下来，发笑道：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抢这些。”
秦如是已经醉得彻底不清醒了，卫意行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继续摔东西，“有些事情师兄可能不记得了，但我还记得。”
“六年前，师兄路过断脚村救了一个小孩。”
“那个小孩从小流浪，因为个头比别人小，所以受到欺负的总是他。他实在饿得受不了了，捡地上人家扔掉的吃。那颗糖山楂，就是从地上捡到的，虽然很脏，但真的很甜。”
卫意行望着窗外的黑幕，仿佛是他无尽的苦楚，倒不尽的酸水，“有一次饿得受不了了，他去偷别人家的鸡食吃。www.biqugexx.net好多人在笑他竟然在吃鸡食。那些人把小孩绑在一颗树上，用鞭炮塞在他衣服里，然后点火。”
“后来小孩被绑了三天三夜，直到被一伙秦氏的人救了。”
秦如是睁眼，手臂触到他温热的胸膛，忍不住往下撩了撩，摸到凹凸不平的肌肤：“这是什么！”
卫意行垂眸。衣服半开半敞，露出了胸膛，上面布满了丑陋的疤痕。
连祁玉也倒吸一口冷气，不光有烧伤，还有刀伤，十几处大小不一纵横交错。
卫意行又再次笑起来了，只不过这一次笑声像自嘲，“好吧，其实那群秦氏门生没有救他，反倒砍了他几刀，好在他命不该绝。”
“那些人……”秦如是眼前一黑，终于倒了下去。
卫意行这一掌劈得有点狠。
第二日，秦如是住的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，简直要冲进来杀了他一样。
“别敲了！”
刚说完，门就被撞开了。一个人急得摔跪在他跟前。
“怎么是你？”
“道长！道长！救救十一，你快去看看！”
秦如是在一片哭声中穿戴完整，手持佩剑出了门，颇有此去不回头的气势。
看到这，祁玉才发现了一件事：卫意行不见了。
平常秦如是虽然对他不满，但好歹做什么事两人都不会分开。
从这到城隍庙的距离不远。六生连大气都不敢喘，生怕秦如是的剑会划伤他，更怕秦如是那张沉着的脸，要吃人似的。
六生道：“我早上回去时就看见十一流了好多好多血，他说有人要杀他！你说是谁会想要我们的命啊！！”
秦如是的表情甚是冷漠。
六生哀怨道：“哪个挨千刀的！老天保佑，娘娘保佑。啊——！！！”
祁玉看得一阵干呕，头皮发麻。
福源殿上，一具人形被开膛破肚，以及其诡异的姿势吊着，倒像在模仿壁上的飞仙娘娘们。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，滴答、滴答，刺激着萧执的耳膜。
秦如是险些站不稳，从下往上看，十一的脸似乎在对他笑。
六生捂眼尖叫，忽地推了一把秦如是：“你为什么不快点！你再快点或许十一就不会死了，都怪你！”
咔嚓一声，地上多出几片碎片，“你给的什么破药！你知不知道十一他吃下去后，更痛！更生不如死啊！”
秦如是：“怎么可能？！”
六生吼道：“怎么不可能！你以为你做事不会出差错吗？你装什么清高？我呸！”他对着人破口大骂，惨兮兮的觉得十一死了都是秦如是的错。
秦如是捡起地上的药丸，闻了闻：“这不是我给你的药。”
六生不依不饶：“那是什么？你说啊！”
秦如是哑了，竟然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毒药。
六生就更认定是他害死的人了，抓着他的手就要撒泼，忽然一柄银剑把他逼退。
便是此刻，秦如是当机立断，执剑指着来人：“是你！”
这个念头简直太可怕了。
卫意行并未闪躲：“……什么？”
秦如是抓住了重点：“你一夜未归，去哪了？”
卫意行：“我……”他亮出了两串糖葫芦，“我去买这个了。”
秦如是直视他道：“别骗我！”
卫意行唇边带笑，走了上来，“我没骗你啊师兄。”
秦如是猛地退了一步，打掉他手中的糖葫芦，往上一指：“他身上的伤口都是璨星所致，你究竟都干了什么？！我还是太信任你了。”利剑一步逼近：“你到底……是谁？”
秦如是眼中泛起血丝：“从一开始我就该想到这些。你靠近我，就是想报复那些砍了你刀子的人对吧？是不是！你说话啊！”
原来昨晚的话他一直听得见。